第九章 穿夜色旧人相见
,所有人的脸都变的亮堂堂。
阿喜吹灭了灯火,浓黑吞没室内。
屋子里的人鱼贯走出院子,有人掀开角落里挖好的地道爬进去,有人翻过墙头,三三两两很快消失。
将更夫们聚集在一起,方便的就是大家来往商议做事。
阿喜站在院子里没有钻地道,也没有翻墙,一个跃起身轻如燕翻上房顶.
瘦小的身影在夜色里飞檐走壁,间或落在有梆子响的街道上,低低的发出猫叫,原本警惕看过来的更夫就将手里的灯笼垂的更低,梆子敲的更高声,掩饰阿喜从身旁疾步而过......
皇城附近的宅院比其他地方更加死静一片,宅院上曾经悬挂的李字早已经不见,在宦官之乱的时候,借着城内兵马混乱,中厚等人将宅院的门楼和墙头推毁一半。
然后安康山叛乱,京城官员兵马民众逃走了很多,再修补起来宅院变了模样,也没有人知道这曾经是谁家的宅院了,只知道散住着几个兄弟。
阿喜从墙头翻进去毫无阻挡的进了屋子。
屋子里的床上有鼾声传来。
他在黑暗里准确无误的从桌上拎了水壶倒水喝,一面嘀咕:“你们这样不警惕好吗?”
床上的人翻个身:“不警惕才是最好的警惕好吗?”
阿喜一口气喝了三杯水,才问:“老厚他们怎么样?有没有消息?”
床上的人坐起来声音有些低沉:“杂役营跑的几十人,当场死了一半,余下的抢了马匹的又抓回来七八个,扔在城外壕沟里烧了,以示警告,不知道其他的人是顺利逃脱了,还是死在外边了。”
在做事前最坏的准备都做好了,沉闷只是一瞬间,阿喜将茶杯放下。
“辅兵杂役营那边不能再动了。”他说道,“老歪是我们唯一在外边的人了。”
床上的人嗯了声:“老厚走之前跟他们交代过了。”
“我给蒋七公子说了,夜香也能御敌,送的远一些挖个壕沟沤粪,到时候踩空掉进去,不死也能中毒,这是一件功劳,他已经去找守城的将官表功了,到时候我就能走的远一些。”阿喜说道,“再等十天还没有信鸽送消息的话,我就出发。”
床上的人在床头摸了一阵,拿出一瓶酒走下来。
“喝一杯吧。”他说道,“当初家里带来的好酒就剩这么一壶了,就当提前庆功酒了。”
阿喜一把夺过酒壶:“一杯?你也太小气了吧,这壶都给我了。”
那人跳脚:“这是我当初好不容易从元爷屋子里偷的!”
阿喜抱着酒壶更不放了直接往嘴里倒:“元爷屋子的酒,可都是都督给的。”
二人你一口我一口抢着喝起来,一壶酒很快就空了。
“家乡的味道啊。”喝完酒那人感叹,“咱们来京城多久了?感觉半辈子没见到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