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七十、动若白猿,静若处子
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一百七十、动若白猿,静若处子叶薇睐脸上表情有点古怪。
目送谢令姜身影消失在夜色中,她脚步在门口躇踌了会儿,没有立马回屋。
知道身后屋内传来一声似是提醒的熟悉轻“啊”声,叶薇睐才松了口气。
“咯噔”一声紧闭关上院门房门,返身进屋。
叶薇睐好奇的目光投去。
只见榻上,绣娘曲腿靠坐床头,欧阳戎脑袋枕着她的大腿,绣娘将其温柔揽进怀中,两手纤指的指肚在他脑袋两侧太阳穴周围微微按摩揉捏。
她偶尔手指停顿,微微闭眸,似是在感应并渡送着些什么。
不知为何,总给叶薇睐一种医馆大夫替病患把脉的既视感。
另外,绣娘衣衫有些凌乱,腿下的被单也有些皱褶,似是刚刚翻滚折腾过一般。
叶薇睐见状,小脸露出些恍惚了然之色。
刚刚谢姑娘进屋,主人的梦话应该不是空穴来风,可能确实是被谢姑娘的那两声“大师兄”模糊唤醒,只不过迷迷糊糊间,应该是把不知为何抱住他的绣娘的身体当成了小师妹的。
只是不知为何,主人在这檀香中这么嗜睡,刚刚那一番折腾,还是没完全醒来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刚刚不在屋内时,绣娘对主人又使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……
心中疑惑稍解。
叶薇睐微微抿唇。
她现在倒是隐隐清楚了某事,这个叫绣娘的哑女,应该是与谢姑娘一样,都是传说中的练气士。
否则刚刚谢姑娘应该会发现绣娘才对,没有发现,那就有一种可能,面前的绣娘可能比谢姑娘还要厉害一些……
不过谢姑娘是名扬天下的五姓七望的子弟,阿父谢旬又是书院大儒,师传与资源不缺,自幼学习炼气术倒也正常。
可这绣娘又是怎么回事,与主人或南陇欧阳氏又是什么渊源,主人好像也从未提过……
黑暗中,靠近床榻的叶薇睐皱起的眉儿暂时松开,进里屋后,她转脸先去点燃了一盏烛火。
里屋中央亮起一片旧黄的光晕。
是暖色调。
床榻边的黑暗被驱散。
照亮里屋三人的身影轮廓。
叶薇睐两手抬至颈后,微微低头,重新系上粉白绣荷花的肚兜。
可待她走到床榻边时,脚步一顿:
“你做什么?”
绣娘低头闭目,并拢两指轻轻抵着怀中檀郎的神庭穴,似是感应探查了一番,默默收回安神渡气的两指,翻手取出一粒金灿灿的丹丸,躺在手心中。
她扶起欧阳戎身子,小心翼翼送进他嘴中。
看这一套流程与模样,倒是颇为熟练。
叶薇睐愣了下,焦急出声上前:“你……”
绣娘把欧阳戎脑袋放回枕头上,平躺睡姿,她转脸,朝满脸担忧的叶薇睐摇晃了下头,摇摇手掌。
“怎能给主人乱喂东西……”
叶薇睐跺脚嗔恼,可是瞧见床榻上叫绣娘的哑女望向主人睡容时,眼中流露出的满满柔情神色,嘴里话语又卡顿住,只好无奈问道:
“你之前是不是趁我们睡觉,经常对主人这样?”
绣娘看了眼她,毫无隐瞒的点点头,似是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。
叶薇睐欲言又止。
绣娘似是看出白毛丫鬟的困顿纠结,指了指床上的欧阳戎,她向叶薇睐轻轻竖起了一个食指在唇前:
“嘘。”
哑女身姿轻盈,穿鞋下床,带着穿白荷肚兜、银发及腰的少女去往书桌前,独留下在枕头上睡梦香甜的闭目青年,不去打扰。
叶薇睐取下屋内仅有的那一盏油灯,跟上哑女。
里屋重新被黑暗侵入。
橘黄的“光晕”跟随着二女来到了书桌旁,笼罩案牍堆积却井然有序的案几。
绣娘伸手,似欲铺纸研墨,被叶薇睐忽然拦住。
“等等,奴家来吧,主人聪明,又有他经常自称的强迫症,东西摆放自有规律,很容易发现外人翻他东西……奴家熟悉一些。”
油灯被放在桌上,叶薇睐上前接替绣娘铺纸研墨。
绣娘默默退后一步,让开位置。
不过她却偏脸盯着嘴里唠唠叨叨、手上熟络无比的叶薇睐。
檀郎聪慧,身边这白毛丫鬟又何尝不聪慧。
绣娘的眼眸,有些亮,又有些黯。
不知是喜是忧。
“好了。”
叶薇睐收拾了下桌